高行健一直追求技巧與形式的實驗, 而他的《靈山》就是這種實驗的一個大飛躍, 他在這作品中實現其技巧上的徹底實驗, 而且他還運用禪佛敎的思惟方法來實驗他自己的靈魂超越, 結果他能達到形式與內容的和諧. 此文專門進行考察《靈山》的諸般技巧上特徵是與禪佛敎的思惟方法有如何關係, 其結果是如下. 一, 他的所謂語言流的寫作實驗, 借助於佛敎的無住無相思惟方法, 而得到一定的哲學內容. 語言流與意識流寫作方法有點兒不一樣, 高行健的小說以完整美麗的文章著稱, 這在意識流小說里不能發現的. 二, 《靈山》採取了竝列結構, 此方法與慧能的三十六對法有異轍同軌的關係. 《靈山》里的各個回, 時間與空間, 人物與事件以竝列構造配置的. 因此全體小說里沒有一定的前後因果性, 但是就因爲如此小說的各個因子與全體結構保持着平等關係. 在這里我們發現慧能對法的影子. 三, 考察了《靈山》的空間配置, 結果我們發現了前後空間之間有相互否定的關係, 因此空間的變化或者移動成爲純粹偶然的事件, 因爲沒有目的地. 這種配置的效果可以用禪佛敎的卽非否定法來說明. 四, 考察了《靈山》的空間配置, 結果我們發現了作品里過去現在與未來的時間是不能分別的, 或者相互雜居, 或者顚倒配置, 或者干脆消除. 這可以用《華嚴經》相卽別成的時間觀來說明. 五, 人間的語言行爲包括說故事, 是不是專爲傳達思想感情或主題意識? 筆者在高行健的小說里發現純粹爲說故事而說故事的態度, 在這里再想, 我們吃飯, 我們睡覺, 到底其目的再哪里? 與其有一定目的, 寧可說其吃飯睡覺就是人間生活的手段與目的結合的狀態. 高行健《靈山》的特徵與禪佛敎的思惟方法有這樣密切的關係, 雖然如此他的小說絶對不是專門爲表揚佛敎而下筆的, 我相信他一接觸禪佛敎的思惟方法, 就領悟到自己的文學技巧實驗有這樣跟深底固的佛敎哲學, 有不期相見不約而同的同質性或類似性.

1. 서론
 2. 語言流적 글쓰기와 無住無相적 사유
 3. 《靈山》의 병렬구조와 對法적 사유
 4. 《靈山》의 공간배치와 卽非否定法
 5. 《靈山》의 시간설정과 相卽別成의 시간
 6. 이야기하기의 존재성과 禪門의 眞如 화법
 7. 결론

• 강경구(동의대학교 중어중문학과) | Kang Kyong Koo