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 Study of "Romanticism" in the Chinese contemporary poetry
중국 당대시 낭만의 유변
1949年之后的中国浪漫主义,注定摆脱不了政治的影响。根据战略需 要将个人偶像化,把国家力量集中于权力的周边,这些都体现了权术的战术 变化。这一时期的政治,既是辩证唯物主义的实践过程,也是斗争,它敌视 经济,社会领域中出现的异议,并将这些无用的工具弃置流放。浪漫不得不 成为政治的代名词,扎根于主一无适的毛泽东路线,充斥着弄虚作假与夸张 矫饰。这一切并不能归罪于文学,而是为了迎合路线的政治需求。 知识分子正是游走于这刀锋之上,生杀荣辱,予取予夺。要想保全荣华 富贵,就必须选择一条屈辱的道路,将否定自我提升至否定人类的高度。不 仅如此,他们中的每个人,都在毛泽东,义务,善,无产者的阶级大义,世 界革命之间苦闷彷徨。人道主义是敌对阵营留下的余孽,对毛泽东类似宗教 性质的信仰,取代了对人类的展望,对历史的期许。在权力的全方位监视体 系下,知识分子能够确保的自我空间,甚至还不如一个抽屉大。 而工农兵则是一颗红心,以党性为先导,他们对现实构造的过渡进程一 无所知,并因无知而享受着无限的自由,他们绘出了一条一本正经的,同时 又是荒诞无稽的诗歌轨迹。他们对毛泽东的信仰自然凌驾于宗教之上,但是 在天人合一的境界中所获得的心灵自由,竟意外地引发出了自我的过度膨 胀,模糊了主体与对象的界限。他们将毛泽东奉为超越法制和宇宙定律的绝 对神祗,同时又生成一种阶级和进步名义下的精神症状:作为毛泽东的亲密 同志,自己也就成了龙王,也就成了玉皇大帝。他们的浪漫介于混混与龙王 之间,他们的社会谱系绽放于党性与无知之间。因为无知,所以唯党性是从,因为唯党性是从,所以一直无知下去。这种辩证关系,是以无知为前提 的党性所特有的灵气。严肃的浪漫取决于实践,但实践演出的却注定是一幕 喜剧,这看似荒唐,实际上却并不是什么偶然事件。在没有市场的地方划出 平等的彩虹,其实却只是自由的水泡破灭后暂时的错觉。 学生的命运更加悲惨。文化大革命缘于分血仪式后干部子弟们扭曲的优 越性。无论是期待借此实践人道主义的理想主义者,或是试图借机改换门 庭,一步登天的黑五类分子,权力与理想在他们的浪漫主义中都起到了媒介 的作用,浪漫主义立足于理想,同时又受制于理想。从这一角度来说,文革 本身就无法摆脱其悲剧命运。因为他们所向往的理想,蕴含着人类普遍价 值,蕴含着从机会的均等到存在的自由等民主主义性质的要求。谁知宴席散 后却是满地狼藉。上山下乡将他们彻底边缘化,他们的理想被流放至天涯海 角,穷山恶水,就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。但是,散落各地的下放知青,又使 得文革后的改革开放得以在全国迅速铺开。狂热导致流放,流放又促进了在 全国范围内实现现代化。这一过程中,他们近似于宗教的狂热在史书上写下 了浓墨重彩的一笔。 从这种意义上来说,一切浪漫都可以归为狂热,而对现代的无知又总是 植根于狂热的背景之中。狂热有多么严肃,就有多么荒诞,它最终还要被称 之为浪漫,不过是一种理想化而已。因为这一时期的浪漫是暴力的代名词, 是权力牵线的虚妄,同时也是幸存者们全新的出发点。